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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姚远没想到蒋南枝还会打电话给他。
半年前的一面之缘,至今他脑海里已经勾勒不出蒋南枝的样子了,只模模糊糊记得好像长了一副好姑娘的模样,那种可以安心娶回家的好姑娘。
只可惜,半年前的那场相亲宴,蒋南枝没有相上姚远,气得姚老爷子一回到家,便抬手砸了一只紫砂壶茶杯。
碎瓷片在姚远脚边炸裂开来,姚远抬了抬脚,一屁股坐到一旁的红木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,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。
“丢人!”姚老爷子侧过身,指着姚远,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:“看看你这二流子的鬼样子,哪家正经姑娘会看得上你?”
姚老爷说这话姚远倒不觉得奇怪,反正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待见过自己。倒是蒋南枝没看上他,让他挺意外的。
就连徐振齐听说后也先是一脸懵逼,愣了几秒这才笑着揶揄姚远:“这姑娘够屌啊,苏城黄宗泽都看不上?你有没有告诉她,你有房有车有铺,还有个大农场?可以策马奔腾的那种!”
姚远白了他一眼,仰头灌了几口啤酒,他相信介绍人肯定早就将这些添油加醋地告诉蒋南枝了。相亲嘛,图得不就是开门见山,知根知底吗?
他的底蒋南枝必然是知晓的,蒋南枝的情况他也是略知一二的,不是富二代,也不是女强人,最多算得上姚老爷子口中的正经人家的姑娘。
怎么会没看上他呢?莫非真让姚老爷子说中了,被他身上的痞气给吓跑了?
姚远晃着杯中明黄色的液体,笑了笑,随后微微仰头,一饮而尽。杯空,脑海里有关蒋南枝的记忆也空了。
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,不会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伤神太久。姚老爷子骂他自私,从来都只图自己快活。相恋七年的前女友痛斥他冷血,不念一点旧情,他统统照单全收。
“什么事?”姚远懒散地靠在椅背上,点了根烟,清冷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蒋南枝身上。
还是一副好姑娘的模样,白色的针织毛衣似乎大了一号,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小身板上,显得像是发育不良的样子。她化了淡妆,但应该没有刷睫毛膏,因为她的眼睛看起来尤为的干净、灵动。
“姚先生,我知道突然约您出来很冒昧,可是我还是想问下您,您介不介意和我再相一次亲?”
蒋南枝的语速很快,像背稿似的,说完,她终于鼓足勇气般抬眼看向姚远,等待着他的答复。
她的目光让姚远突然想起了,半年前的相亲宴上,她见他第一眼时,目光明显晃了晃。一开始,姚远还以为她和其她小迷妹一样对他的颜值一见倾心,可后来再回想,又不太像。
小迷妹们看他的眼神,是惊喜、是娇羞、是暖的热的。而那天蒋南枝的目光,有惊有慌,无喜无羞,最重要的是,是没有温度的。
“理由呢?”姚远弹了弹烟灰,换了个姿势:“喜欢上我了?”
“不是。”蒋南枝回答得很干脆,她顿了顿,舔了舔嘴唇:“我心里有人.....你很像他。”
姚远笑了:“好,不用相了,直接在一起吧。”
2
对二十九岁的蒋南枝来说,三十岁之前是一定要结婚的,如果不能嫁给心里的那个人,那么嫁给谁都无所谓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选择那个和心里的人很像的人呢?
这是她想了大半年才想通的,她没有想过隐瞒。半年前的相亲宴上,她就看出来了,姚远纨绔的皮囊下,处处透着精光,在他面前耍小心思,无疑不是自讨笑话。
她还看出来了,姚远和他是一类人。他们都需要结婚,可他们都失去了爱人的能力。简单来说,他们都需要婚姻,和没有麻烦、不需要负责任的另一半。
一周后,姚远便带蒋南枝见了姚老爷子,姚老爷子高兴得破天荒地喊了他一声“小远”,惊得姚远一个激灵,心跳都漏了半拍。
回去的路上,他一脸阴沉地开着车,等红绿灯的时候,他余光中瞥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蒋南枝,想到刚刚姚老爷子一脸欣慰地对她说:“真好,有你在小远那混小子身边,我就放心了。”
他突然来了脾气,阴阳怪气地嘲讽蒋南枝:“好姑娘不是该忠于爱情的吗?”
蒋南枝也没忍他,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:“那你呢,事事叛逆,终身大事怎么就妥协了呢?”
正说着,姚远的手机响了,他毫不顾忌地当着蒋南枝的面接通蓝牙电话打情骂俏。半晌,他侧头问蒋南枝:“我待会儿要去宝隆路接个人,要不前面路口放你下来?”
“我家就在宝隆路前面,顺路的,接上人后拐个弯就到了。”她顿了顿,接着说:“需不需我坐到后面去?”
姚远笑了笑:“这倒不必。”
然而,蒋南枝还是在姚远的车停在一个女孩面前时,率先跳下车招呼道:“美女,你坐这儿。”
然后在女孩一脸惊讶中,自顾自地打开后座车门,淡定从容地钻了进去。没再多说一句话,脸上也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,还真像个搭顺风车的路人甲。
姚远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,嘴角微微扯了扯。蒋南枝没有看见,一旁的女孩却留意到了,从她上车那一刻起,她就觉得车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,也觉得今天的姚远有些不对劲,便撒娇道:“远,你还没给人家介绍介绍呢,这位姐姐是谁啊?”
蒋南枝刚想说“朋友”,便听到姚远气定神闲道:“我女朋友。”
女孩轻笑了一声说不可能,姚远也跟着笑:“真是我女朋友,刚带去见完老爷子,老爷子挺满意的,催着赶快娶进门呢!”
见蒋南枝没有反驳的意思,女孩的脸色“刷”的一下变了,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清晰的字。倒是蒋南枝轻快的嗓音突然响起:“就前面那个巷口,靠边停,放我下来。”
3
不管怎么说,姚远和蒋南枝也算半真半假谈起了恋爱。每周固定约会一次,每月固定去陪姚老爷子吃顿晚饭。逢年过节,姚远都会记得给蒋南枝送份礼物,蒋南枝也会以姚远女朋友的身份陪他出席各种应酬和聚会。
两个人就像荧屏上的演员一样,他们在大众面前演好CP的角色,待到人潮散去后,回到各自的世界。他在灯红酒绿中声色犬马,她夜深人静时与过往纠缠不清。
他们看起来那么得不般配,一个张扬,一个沉静;一个离不了人群,一个偏爱独处;一个爱晚睡,一个习惯早起。
有时候姚远刚睡下,蒋南枝已经准备起床跑步了。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两个人,却像活在有时差的两个世界里。
可两个人又是那么得般配,互不打扰,互不干涉,互不相爱,也互不拖欠。他们本都以为就这么相处下去,等再过些日子,寻一个良辰吉日,彼此再合作把结婚的程序走一遍。
如若没有意外,这段婚姻往后几十年的模样,已然清晰。
可命运的神奇之处便在于,既然有所安排,就一定会赋予它特殊的意义。而很多年后,姚远和蒋南枝才明白,他们相遇的意义,并不是相爱,而是彼此救赎。
起初,除了见面,两个人平日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互动,有时候,一个星期连条